小狐狸眼睛睁开一条缝,看了看方运,闷哼两声,又闭上眼继续睡.
方运进入文宫,发现自己的文胆和昨日比有了长足的进步,离一境大成越来越近.
"琴,棋,书,画,礼,乐,射和御等都能间接有助文胆文宫,但正常效果不可能这么大,只有在某一道突飞猛进的时候才有这种效果.难道是昨夜琴道大进?当真是一件喜事."
吃过早饭,方运试着重弹,发现自己竟然能完全理解曲中的情感,几乎在手碰到琴弦的一刹那,自己的情感就已经酝酿完毕.虽然还没能把自己的感情和乐曲合二为一,但也和杨玉环一样.达到了琴道一境的边缘,只要继续努力,就有机会突破.
一曲结束,方运发现杨玉环竟然扶在门口,用异常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.
"怎么了?"方运问.
杨玉环似乎还沉浸在乐曲声中,轻声说:"你弹得比我好,看来我不学琴去学瑟是对的."
"我就当你开玩笑,你的我听过,比我的好多了."
杨玉环摇头道:"赖夫人说,那位教她的琴艺大家说过.不仅要有‘愁’,还要秋风吹尽一切的‘冷’,我的‘秋愁’够了,但秋风的冷怎么也弹不出来.你是男子汉大丈夫,‘愁’自然不如我们女人家,可你弹得‘秋冷’真好,有秋天真正的大气,我喜欢你的曲子."
说到最后,杨玉环红了脸.微微低下头,生怕方运误会.
方运微微一笑,道:"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那我承受这份赞扬.不过没想到你才学琴不久.对琴曲的理解就这么透彻.对了,七夕之后,你的琴艺是不是有所提高?"
杨玉环点头道:"对,是有提高.尤其是在技巧上.赖夫人说我跟换了一个人似的,简直是天才.不过,赖夫人说我在‘声与情合’方面没有进步.倒是小运你真厉害,昨晚的曲子还没有真正入门,今天却能做到收发自如,你才练了多久."
方运道:"时间是有点短.不过,你经常弹,情绪会不会受到影响?"
杨玉环的眉毛轻轻一颤,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了咬下唇,柔声道:"有时候会,不过有奴奴在,会好很多."
"悲伤肺,思伤脾,总弹这种曲谱不好,我昨日也有所明悟.我写一曲,这首曲同样是弹秋景秋情,但重在欣赏夜色,赞美秋景,让人平静.以后你弹完这种伤春悲秋的曲目,记得弹一首."
"嗯."杨玉环点头,莲步轻移.
方运把昨夜写的曲谱递给杨玉环.
杨玉环看了一会儿,道:"小运,这是什么指法?"说着凑到方运身边,指着曲谱上一个琴曲指法.
嗅着杨玉环身上淡淡的香气,方运想起这乃是明朝的名曲,也中唯一收录的明代古琴曲谱,虽然是相对简单,但极有代表性,在古琴界有着极高的地位.
这首琴曲和圣元大陆的风格不同,不仅有一些后世创造的指法,还左右手指法并重,甚至可以说更重左手指法,而圣元大陆现在更重右手指法.
方运含糊道:"我在一些残书上见过这些指法,应该是不知名的琴师所创造."
"你昨夜弹得一首曲子,似乎也有特别的指法."
"来,我教你."方运立刻岔开话题.
方运开始教杨玉环几个新的指法,然后教她弹奏,并讲述这首曲的主题,最后写曲词,因为古代许多琴曲都配词,名为琴歌,一边唱一边弹,等都如此.
杨玉环十分好学,很快学会了新的指法,仅用了一天就能弹奏.
夜里,方运依旧一个人背着古琴前去平湖边弹,然后再弹,最后回家继续读书.
庞举人一直跟随,最常做的事就是默默数掉下来的秋蝉.
几日后的上午,方运在书房中读书,门房急急忙忙跑进来,道:"少爷,不好了,一群老头堵在门外,身后都背着东西,嚷嚷着一定要见你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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