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家伙怎么不动了？”
“该不会死了吧？”
“上午保镖跟我汇报的时候，说他还活着，咱们运气难道这么差，轮到我们的时候，他就刚好死了？”
宋云航诧异道。
叶志明没有说话，示意锤子上前查看。
锤子无视地上的污秽物，径直走到了杨聪的身边。
蹲下查看一番后，他回头喊道：“这小子还活着，但已经离死不远了。”
还活着？
那就没事了。
宋云航松了口气。
叶志明则是开口道：“将他带过来，离太远不好问话。”
他本来也想走过去的。
但看着满地污秽，他实在是做不到像锤子那般从容下脚。
锤子点点头，随后就像拎小鸡一样，将杨聪拎在了手里，最后又是放在了叶志明的跟前。
之所以是放，而不是扔。
主要是杨聪现在状态极差，锤子担心自己用扔的话，会直接把他给摔死。
“嘶！”
“他……他怎么成这幅模样了！”
宋云航这会儿终于看清楚了杨聪的全貌，也是终于理解锤子为什么会说他离死不远了。
由于多日待在这样的环境里，导致他皮肤都已经发生了溃烂。
虽然有吃有喝，但吃进去的还没排出来的多，直接导致他整个人瘦了不止一圈，现在完全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。
属于那种不用化妆，就可以去拍恐怖片的那种。
“叶哥，他这种状态，真能从他嘴里问出沈记者的下落吗？”
“我甚至都怀疑他还能不能开口说话。”
宋云航强忍心惊道。
“锤子，你去打盆水来。”
叶志明吩咐道。
锤子很快就提了桶水过来，然后在叶志明的授意下，一股脑全浇在了杨聪的身上。
忽然受到凉水刺激，处于昏迷中的杨聪立马醒了过来。
“我……我死了吗？”
杨聪感觉脑袋昏沉，全身就像蚂蚁在爬一样疼痒难耐。
待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三人后，他直接哭出来了。
“我……我怎么还没死啊？”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。”
杨聪掩面痛哭，
对他而言，死亡反而是种解脱。
“想死吗？”
叶志明开口问道。
杨聪没有回答他，依旧是在掩面哭泣。
“只要你开口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痛快。”
“并且我还会答应，让你在死前，最后看一眼太阳。”
叶志明又是开口道。
他随后看了眼手表，继续说道：“另外再提醒你一句，最多再有十分钟，太阳就会下山了。以你现在的状态，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。”
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杨聪，让他终于放下了掩面的双手。
他躺在地上，脸上挂满污秽和泪水。
“姓叶的，你赢了。”
“只要你能给我一个痛快，我就把沈薇的下落告诉你。”
杨聪声音沙哑道。
这就成了？
他居然真的松口了！
宋云航眼中流露惊奇，觉得身旁的叶志明简直就是料事如神。
他却没有想过，杨聪现在已是强弩之末，而且必死无疑。
在这种情况下，还不如给自己来个痛快，让自己尽早结束痛苦。
这也恰好对应了叶志明之前说过的话。
对杨聪而言，他除了配合以外，再没有第二个选择。
“沈薇没有被关在港岛，而是被关在了葡门。”
杨聪开口道。
沈薇居然被关在葡门！
难怪宋家秘密在港岛调查了那么久，都没能查到半点线索！
“说具体点。”
叶志明开口道。
“南湾酒吧。”
“我之前收到消息，沈薇就被关在这家酒吧里。”
“但过去这么久，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里面。”
杨聪开口道。
自从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后，他现在已经是处于一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状态了，可谓是相当配合。
总算知道沈薇的具体下落了。
叶志明松了口气。
至于沈薇是不是还被关在南湾酒吧里，这个没关系，可以去到葡门以后再展开调查。
不管怎么说，最起码比现在要好。
起码有了线索，不用像无头苍蝇那样乱窜。
“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，现在到了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吧？”
杨聪费力的撑起脑袋，看着叶志明问道。
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。
或许刚刚打动他的话，是那一句在临死前再看一眼太阳。
“锤子，带他出去吧。”
叶志明没有食言。
锤子点点头，又是将杨聪给拎了起来。
来时三人。
返回时则是成为了四人。
走出地下室后，锤子就将杨聪轻轻放在了草地上。
杨聪看着远处仅剩一缕余晖的夕阳，感受着微风和清新的花草香气，他又一次流出了眼泪。
哭着哭着，他就开始大笑不止。
最后的最后，笑声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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