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宇洋还没进教室就听见了教室的喧闹。
这个时间高三有不到一半人已经来了。
程萱把扫帚往墙角一靠，顺着姿势把拖把直接推给宋嘉明，郑重着说了一句简单明了的话:“拖地。”
宋嘉明手忙脚乱的拿住。
程萱的目标转换了，脸上写满了:今天我不高兴，别惹我。
“还有你们两个，拿拖把，涮拖布，”程萱侧身看去站在门口的蒋浩言和林宇洋。
蒋浩言倒是无所谓，散漫的态度，而林宇洋不一样了，作为她的男朋友，怎样也得问问怎么了？是不是谁惹她了？还是……她吃错药了。
全班都知道程萱和林宇洋是男女朋友关系，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。全班以为的冤家可最后就真的走到了一起。
算不上意料之外。
羡慕的爱情，蒋浩言心里莫名冒出了“酸。”
那种酸不是一般的酸，是从脚底到头顶冒出来的。
说精益通透点，就是:在自家单身兄弟面前，撒狗粮。
不当人。
林宇洋屁颠屁颠站到程萱面前，刚刚还绷直的嘴角立马勾起了微笑说:“萱？谁惹你了？”
“你先做卫生，OK？”程萱拇指尖与食指尖，捏在一起，后几根手指翘起，在嘴边比划了一个闭嘴的手势。
此时蒋浩言一只手握着两个拖把，五根手指细长，骨节分明，穿插在拖把杆上，两根手指固定的拖把杆。
林洋眼睛瞟到蒋浩言拖把上，一把夺过一把，立在脚底。
“OK！”
“……”
狗粮的行为，让全班不忍直视。
绝对的，狗粮。
宋嘉明对着林宇洋翻了翻白眼。
三个人拿着拖把穿梭在楼道内。
江阮希登记完，看着班里人来齐了，就开始收作业。
“等下等下！好了好了，抄完了！”一人手里的笔不停，但嘴里不断说个不停。
江阮希站在教室内门口，看着室内里，等着他最后一本作业。
“好了！”
江阮希把他作业放到上面，整理了下一沓作业本。
楼道的窗户大敞而开，飘进来的秋风，灌满校服。转身瞬间，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气息。
江阮希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，她顿住了。
她，顿住了。
自己新买的小白鞋，新买的！
就这样被一个没涮的拖把给蹭了一下，不，不是一下，而是整个拖布顺的地面，划过她的鞋。
她的小、白、鞋。
蒋浩言貌似感觉到了什么，脚步缓了下来，最终来了句:“抱歉。”
“……”
江阮希看着他。
宋嘉明见蒋浩言没有跟上来，随后抛了句:“怎么了？”
江阮希没说什么话，抿着嘴，刚想开口，就被蒋浩言抢先一步，“我给你弄干净？”
江阮希:“？？”
她没有听错吧。
她没有听错。
江阮希有些勉为其难，自己新的白鞋pk自己喜欢的人？
哪个重要？
她忍下略微的火气，展现出假笑，语气句句清晰:“没关系，一双鞋而已。”
嗯……
一双鞋……
而已……
蒋浩言沉默看她一会，眉间松懈，点了点头，就往楼道尽头走去。
行吧，我今天心情好，不和他计较。虽然他凑合能看，但我还是有原则的，嗯，不计较了。
江阮希自我安慰。
江阮希把作业本放到地上，用卫生纸擦了擦鞋。
啊，干净了。
……
“你看见那个女孩了吗？”林宇洋嘴欠的问。
蒋浩言把手中的拖把放到容器中，顺便在其中加入了适量的水进行清洗。
“女孩？”蒋浩言手里的动作没有停，面无表情，无波无澜的，“什么女孩？”
林宇洋作为他的兄弟只是好心提醒他一句，那个女孩对他的心思。而他这个横走的二百五兄弟，直着很。
宋嘉明怎么不知道什么女孩？他得知道，他要知道，一直问:“哪里来的女孩？”
“就门口的那个，高二那个。”
蒋浩言手里的拖把“哐！“不小心从手中溜了下去，倒在地上，在白色地板砖上发出声响。
他有点拽着语气，“啧，没拿稳。”
怎么就没拿稳呢？
刚刚明明拿着好好的。
蒋浩言明明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，但是脑子里瞬间显现出了指尖冰凉的手指划过的触感。
真是……
烦躁得很。
临近中午的课堂，只是困意来临的时间。困意来了谁也拦不住，躺那就睡。
这节课还好，是语文课，好听懂。
江阮希坐在靠着窗户第二排，看着语文书有些发呆，语文老师的说话声被她的思绪掩盖的一丝声音都没有。
她的大脑里都是他。
在早自习前，江阮希鞋脏了，她是生气的。可对面是蒋浩言，她生不起气来。
她真的生不起气。
蒋浩言蹭到她鞋那时，江阮希明显感到她的手指划到了蒋浩言的一点点皮肤，直觉说是，手指。
指尖略微清凉，而江阮希不知道，此时的蒋浩言也在想刚刚的事情。
他靠在椅子上，脑子里飞快思索着，一点点触碰没有让他多想，可她的温柔是炽热的，是温暖的，是他，从没有的“温暖。”
早上的烦躁，好像没有了。
他有些茫然失措。
“……”
蒋浩言腿伸到桌子旁，膝盖碰到书桌角，“砰！”的一声，引起了全班的注意。
他原本立着的课本，直接倒在桌子上，他定了几秒，抬眸，此时方容琴正用她有威严的的眼神，一刻不离开蒋浩言脸上。
就这么定格几秒。
他的思绪才转过来。
尴尬笑笑，腿待好，双手拿起倒着的课本，认真看着。
听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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