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笙那点儿眼神落在段莺眼里，那可就太明显了，段莺擅长和各类人打交道，在察言观色这方面自认已经做到炉火纯青，几乎是瞬间，她就明白了陆笙对她的敌意。
但这敌意因何而来？
莫非是因为她也对贺黎有意？段莺不解，她不是有未婚夫吗？
不管怎样，段莺都不甘弱，把碎发别到耳后，眼风轻扫之下，还是很有威慑力的。
靠！她居然敢挑衅？陆笙惊呆了，现在女助理都这么牛吗？
贺黎不知道，他再翻一遍谱子的时间里，两个女人是如何默不作声地进行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的交锋，只是段莺出去办事之后，陆笙的脸色不太好。
贺黎想了想，问：“是我太凶了吗？”
“不是不是，怎么会呢，黎哥！”陆笙连忙摆手，笑着应对，心里却吐槽：您这不叫凶，而是凶残！
贺黎于是笑，“不是就好，我工作的时候常常顾不上其他的，说话会比较直，你不介意就好。”
陆笙：“……”
贺黎那个笑啊，清风霁月又带一点坦坦荡荡的歉意，配上他俊朗的五官，顿时明朗得好像个邻家少年郎，叫人心软，也叫陆笙一口血闷在喉间，陡然生出一丝恍若英雄气短的怅然。
晚上回家之后，陆笙拉着多吉抱怨：“黎哥他怎么能那样？凶死了都快，我陆笙现在可不是刚毕业的小丫头，我很强的好吧，结果被他一遍一遍的叫重来，太狠了！”
多吉揽着她好生地哄：“黎哥怎么不能那样？跟他合作就是这样，他对作品是极认真极挑剔的，不管谁来都一样。我当年跟着他练歌，要求比这个更严，那时候我天天拉着你和顾明云抱怨，你都忘啦？”
“没忘。被他教训了半天，自信心都快磨没了，结果呢，你知道吗？他对我笑了一下，然后我连一点儿脾气都发不出来，感觉自己白白被欺负了。”陆笙很怨念。
但是多吉越听越觉得好笑，陆笙平日里是多么霸气侧漏的女人啊，如今窝在他的怀里像个小女人似的撒娇，太受用了有没有？
“怎么会白白被欺负呢？那就不是欺负，我现在想跟黎哥学点儿东西都很难的。你就是自尊心太强，想想看，咱们以后脸皮厚一点，赖一点，不就是你纯占黎哥的便宜？”多吉循循善诱。
陆笙：“奸诈！”
多吉嘿嘿一笑，说：“说好了帮顾明云问问题，黎哥回答你了没？”
“当然，我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。”
于是两个人一起给顾明云打视频电话。
此时，顾明云刚回到家洗了个澡，陆笙的电话打进来，她也不吹头发了，就拿了个毛巾坐到桌边，一边擦一边接了陆笙的电话。
“哟，美人出浴呀！”陆笙调笑道。
顾明云白她一眼，道：“别贫，你又不是没见过！”
“可我现在身边只有臭男人一个，见不到你这等美人。”陆笙心情恢复了之后，战斗力还是很强的，顾明云只好请求外援：“多吉，麻烦管好你的老婆，谢谢！”
多吉无奈，又觉得兴奋，老婆这个称呼，可谓是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，于是他揽住陆笙，道：“说正事。”
老婆这个称呼，陆笙本来还想反抗一下的，但是顾明云看着呢，算了，给他留点雄性的面子。
“顾明云，那我可说了啊。”
顾明云看到手机那头的陆笙变了脸色，有些凝重的样子，便知不是什么好事，于是一颗心也跟着往下沉了沉。
只听陆笙说：“黎哥他现在，追求者着实有点多，他跟我搭档，也是因为这个，他说他头疼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，他追求者少了才奇怪，可是一听他说头疼，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疼了。
“我跟你说啊，其他的你都不用管，因为黎哥根本就不搭理她们，但是有一个，你以后回来一定要小心。”
陆笙说得煞有其事，害顾明云不可抑制的紧张起来，“谁呀？”
“段莺，黎哥的女助理。”
顾明云闻言，心里一沉，喃喃道：“女助理啊……很能干吧？”
陆笙提起段莺就气得直哼哼：“鬼知道呢？她再能干，还能比你优秀不成？”
顾明云勉强笑笑，脑子里飘进来一些画面，贺黎和她谈公事，两个人靠的很近，低声交谈，谈到兴处，他会轻轻地笑，嘴角翘起的弧度很好看，他们朝夕相处，那个女人是他的助理，会不会也照顾他的生活起居，给他做饭洗衣？
她没有见过那个女助理，却可以想象，能站在贺黎身边的女人，一定是优雅而知性的，性格独立，工作能力强，公私分明的。
“发什么呆呀？”听到陆笙喊她，顾明云回神，看到陆笙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。
“在想段莺是个怎样的女人。”顾明云老老实实的答。
“哼，别提了，说起她我都来气，她一个助理，牛气冲天的，还瞪我。还总拿手撩拨她那个半长不短的头发，这不欺负老娘我是短发吗？我短发怎么滴了？”
“就是，短发怎么了，我就爱你的短发。”多吉听了也来气，记得第一次见段莺的时候她也是短发来着，不知为何又把头留长了。
顾明云闻言，却是“噗”的一声笑了。
陆笙气不过，恶狠狠地说：“不过顾明云你不用担心，等你回来，往她跟前一站，你也撩头发，一定要不经意地撩，保证嫉妒死她！”
顾明云被陆笙说得心里暖暖的，有人给自己打抱不平的感觉真的挺好的，于是她捻起胸前垂着的湿发，一挑一拨，问：“像这样？”
“对了，就这样！”
顾明云笑起来。
“对了陆笙，我还没问你，你今天和贺黎排练，还顺利吗？他有没有凶你？”
顾明云不说还好，一说起这个，陆笙瞬间眼睛都亮了，激动不已，扑到镜头跟前来，于是顾明云这边整个手机屏幕都被陆笙的夸张的表情给占满了，“你还知道他凶啊？”
顾明云：“……”
她只是随口一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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