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小钱猛地站定，转身望着他，启唇念出两个字：“不约。”
现在是在一条人行道上，走另一条路可以前往校门口的方向，她拉着温如淮站在一旁，伸手做出‘请’的动作，“不是要去食堂吗，我们不是要回宿舍，跟你不同路了。”
百荼璟一贯温儒的笑意好像僵了一秒，很快又恢复正常，他无奈用食指点着眉心，好笑气道：“还能这样？”
姜小钱不说话，行动已经告诉他答案了。
“好吧，是要出校门？”见她还是没回复，百荼璟只能按照原计划继续走，“路上小心。”
等百荼璟的身影远去，姜小钱才轻松了。
“姜姐姐……你怎么了？”温如淮疑惑歪头，关心问道。
姜小钱记得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和百荼璟的事，想了想摇摇头，半开玩笑道：“没事儿，我怂教书的人。”
“哦……那你是真的要出去吗？”
手机已经开机了，姜小钱看了眼时间，再回宿舍确实比较麻烦，就不打算过去了，于是她点点头：“是啊，那你……”
“我得回宿舍了，那我就过去了，不用送的啦。”温如淮挥挥手，自己就过去了。
“那再见。”姜小钱在后面说了句，然后就走旁边的路，先找了个地方坐着，等待霍柏湛过来。
另一边，温如淮朝着宿舍的方向走了一段路，没多久就在一颗大榕树下，发现了百荼璟的身影。
这所大学里对抽烟抓得不严，百荼璟原本拿着的教科书被随意放在石椅上，他右手拿着银灰色打火机，嘴里咬着一根细细的烟，左手挡着风点燃了烟。
火光和淡淡的薄烟雾朦胧了男人的脸，他收回打火机，两根手指夹着细烟，稍稍偏头斜睨着走过来的人。
温如淮并不意外，她走了过去，没有离他太近，她讨厌任何一点烟味。
“她去干什么了？”男人语气有些薄凉
在姜小钱面前，他是温柔得体尽量想做一个合格的……前男友，在学生面前，他是客气细心的百教授，但不管怎么说，现在才是最接近他原本的样子。
温如淮嘴角弧度像是笑的，声音柔柔清浅：“我不知道，她的情况……不关你的事。”
百荼璟拿着烟就吸了一口，拧着眉不赞同：“怎么就不关我的事，怎么就不关了。”
“嗯。”她淡淡的应了一声，注意到那飘渺虚无的烟雾快要接近，仿佛下一秒她就要闻到那烟味了，不动声色的退后些。
百荼璟依旧没有看她，两指捏着烟，伸手准确弹到了五米远外的一个空垃圾桶里，深吸口气面对着温如淮：“我还是不想让她去。”
她，指的是姜小钱。
温如淮嘴角弧度弯弯没有变过，有一阵稍大的风吹过来，把大榕树上的叶子吹得哗啦作响，地上的枯叶也被吹得纷纷撞向石壁。
她迎着风走到了百荼璟跟前，望着他，一直挡住了双眼的碎发被无形的手拂开，那双眼里浮现出了红血丝，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理不清。
她出声道：“你不信我？”
很快，她又自我否定了，风止，静。
百荼璟听到了接下来一句话：“不，你是不信你自己。”
……
姜小钱等了差不多半小时，才受到了霍柏湛的消息：［到学校了，在哪里］
男人一向的能少发一个字、标点符号就不发。
姜小钱顿了顿，从微博退出，回到微信上，直接发了个共享位置去。
同时，她起身关掉手机，抓着书包继续往小路走出去，不然他的车开不进来。
十分钟后，姜小钱就等到了霍柏湛的车停在自己跟前，还是那辆一直她坐的车，依旧是他充当司机。
姜小钱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，记得系上安全带后，回头笑得跟朵花似的：“霍哥哥，你终于来了~人家等得都好饿了，爸妈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？”
男人指尖一颤，还好车稳如老狗：“不会好好说话、可以把嘴、捐给有用的人。”
姜小钱眨巴眨巴大眼，内心嗤一声：“捐过什么有用的人啊，是不会接吻的人？还是被咬一口就脸红红的纯情男生啊？”
有被内涵到的霍柏湛猛地把车一刹，刺耳的刹车声音在空旷的校园内响起。
因为看到此处的人太少，所以就算后面来的人注意到了，也只能看到个继续行驶走的车尾。
从校园到霍家大宅里，不过半个多小时。
这段时间以来，姜小钱都是面无表情的不说话了。
等下了车，因为正午阳光出来有点热，她脱下外套衬衣，直接扔给了走过来的霍柏湛。
霍柏湛准确接到了，薄薄的姜黄色衬衣还带着女孩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。他抬头一看，就见女孩没等他，转身大步走向门口，高马尾一甩一甩的，裸露在阳光下的胳膊白到发光。
等她走进了里面，霍柏湛收回目光，把不整齐的女士衬衣搭在手臂上，就跟他平时搭着自己的西装外套一样，挺直着腰身长腿一跨，很快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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