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喝到半夜，桌上酒瓶乱放，一地的烟头。
不知不觉间，宋轩已经喝了一斤半的白酒，而黄霸天也不遑多让，平日里只喝半斤的他，今日居然破天荒地喝了快一斤酒！
而且还没有醉！
此时的他只觉着状态非常好，双目盯着双面，突然笑了两声。
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，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干，起身离开。
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。
宋轩脸上露出一抹笑容，他明白，对方已经彻底陷入疯狂。
此去定是去找人借款，押上自己能押的一切，哪怕将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抵押出去，也在所不惜！
赌徒。
向来如此。
在人世间摸爬滚打多年的黄霸天，从来没有像此刻头脑这么清晰过。
他这么多年来，当牛做马，出门伺候领导，进门伺候老婆孩子，自己辛辛苦苦挣得钱，舍不得花一点，全部上缴充公！
自己是一分钱都舍不得花，就连喝酒，也只是炸上一盘花生米。
跟自己同龄的人，什么按摩，会所，吃鲍鱼，什么事没干过？只有自己，抠抠搜搜半辈子。
还总是自我安慰这都是为了家庭。
可到最后他得到了什么？
老婆的背叛，女儿的看不起！
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前半生如同笑话一般！
“老子为你们付出了这么多，在你们身上花了这么多钱，该到了算利息的时候了！”黄霸天恶狠狠地说着，直接走进了一个麻将馆里。
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，他自然是知道一些放高利贷的人。
这家麻将馆的老板彪哥，明面上是让人来自己这里打麻将，实际上是石市最大的放高利贷者！
对他来说，只要你敢要，他就敢贷给你！
他似乎从来没考虑过对方可能还不上款的情况。
毕竟他的原则就是，人还不上钱，用器官来还！
在东南亚那边，一个人的器官的价格早就被炒上天了！
人没钱，器官值钱！
黄霸天走进去，报了彪哥的名号，也讲明了自己的来意。
招待他的小弟上下打量他一番，便带着他上二楼来到自家老板的房间。
敲门进去后，小弟也不废话，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。
“老板，这个人打算借款。”
彪哥上下打量他一番，自顾自地点了根雪茄，“打算借多少。”
黄霸天也不废话，拿出宋梦跟黄翠翠的照片递过去，“三个人，一人一百万！总共借款三百万！”
拿起桌上的照片，彪哥仔细看了看，口中喷出一股白色的烟雾，眯缝着眼睛看过去。
“你不值钱，你老婆也不值这么多钱。最多给你二百万。”
二百万，这远远低于他的预期。
“我闺女，长得这么好看，完全卖给你，咋也能值个二百万吧！”黄霸天急道。
“二百万？”彪哥嗤笑一声，“你女儿镶他妈金边了啊！”
“你可以让她去卖啊！”黄霸天已经魔障了，“等卖不动的时候，就卖去东南亚那边，要杀要剐随你们便，只要能多给我钱，随便你们！
还有我老婆，也随便，这俩人都卖给你们，我一个都不要，你们想干啥就干啥！”
听到他这么说，彪哥仰头哈哈大笑一声，指着他笑骂道。
“当人当到你这个份上，也是没谁了。既然你打算这么卖老婆闺女，我就在二百万的基础上，再给你加六十万。再多了没有！”
黄霸天的眼睛快速转了转，虽说没能达到自己的预期，但是也还算可以了。咬了咬牙，恨声道：“没问题，打钱吧！”
彪哥笑了笑，看了眼自己小弟。
后者顿时会意，从柜子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到黄霸天的面前。
“把这个签了，钱立刻就给你。”
黄霸天简单翻看下内容，大致就是利息有20%，如果还不上钱的话，自愿放弃一切，包括自己的生命。
“这也太霸王条款了！”黄霸天咽了口唾沫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合同，利息也太高了，而且自愿放弃一切这一条也很恐怖。
正犹豫要不要签约时，脑海里突然想起宋轩说的那句话。
【男人，就要对自己狠一点！】
想起这个后，他所有的犹豫顿时消散一空，“老子叫霸天，这天上地下自然唯我独尊，输了这么多把了。
这次怎么也该轮到我赢了！只要我赢了，这些钱不还分分钟能还上！”
一咬牙，顿时在合同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，并按上自己的手印。
“把钱给他。”彪哥将合同收起来，对一旁的小弟说道。
小弟听后，也不废话，转身去另一个房间，没过多久，便拎着一个手提箱走进来。
“这里面一共二百六十万，点一点吧。”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将箱子打开，里面是一摞摞的红色的纸币！
“现，现金啊！”黄霸天看着一箱子的钱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，过了大半辈子，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这么多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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