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想替您还刚刚买的钱。”女孩语气一下子柔和下去，温驯，服从，一个不错仆人，可惜。
厄利达亚还稍微轻抬的眼睛现在半阖着，甚至连刚刚的好心情似乎都没有了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没什么起伏的语气，女孩瞬间慌了，“皇，我刚刚只是……”对上厄利达亚那丝毫不感兴趣的眼神，女孩的话戛然而止，被梗在喉中，不是她不想说，而是她双腿在化成金砂。
“皇！神子大人！我错了！我错了！”
“我不应该打扰您！……”
无论女孩如何求饶，似乎都没人对她叫喊有所反应，仿佛被世界隔绝在外。
好吵
厄利达亚漠视着地上向他求饶的人，伸过来攀附上脚的手被他毫不留情踩碎成砂石，金色的砂石在夕阳下，就同那在海滩上熠熠生辉的沙石一般。
不过很可惜，这些砂石都是由血肉变成的，并不是自然演变的石尘，厄利达亚终于开始动布丁的第一口，甜度刚好，带些恰到好处的微酸。
耳边的烦杂终于消失了，厄利达亚伸了一个懒腰，脸上恰好被夕阳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，整个人像是从石层中发掘最为璀璨夺目的黄金。
从椅子上起来，进到店的距离也不过那几步，身旁的人流缓慢行走，乔风就在柜台前，像是在结账，身旁那女孩怯生生扯住乔风的斗篷一角。
但是看到他来了，小女孩脸上还尚且开心的笑容瞬间变得害怕起来，厄利达亚无视掉她，伸手搭在乔风肩膀两侧，很亲昵将头埋在他脖侧。
他能很明显感受到乔风整个人僵了一下，能看得出来很不适应偏了偏头，但没有去推开他，只是在付完钱后才小声问他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有些犯困，我们要走了吗。”
“快了，你有什么要吃的吗。”
乔风听他声音好像确实有些困，答应后就彻底没声了，如果不是脖子边被他呼吸扫的有些痒痒，乔风真以为他被谁暗算了。
乔风没看到扯他衣角的女孩整个人像个螃蟹一样，恨不得让人看不到她，哪怕厄利达亚扫过她一眼，便合上眼睛将头靠在乔风那了。
进来的倒是有那么一两个人看到他们俩，秒贴耳窃窃私语，乔风看着好像结钱还挺多的，让老板装了两袋点心，把一袋塞给了女孩后，便背着厄利达亚挤过人群开溜了。
没人知道，也没人在意……不，如果乔风下次还能遇到她的话，或许还会再拉着她去吃一次，可惜这一切只是臆想罢了。
众目睽睽之下，女孩抱着那袋已经被她拆开的点心袋子，就那么安静站在金色的砂石中央，手上还抓着一块从袋子里面拿出来的点心，身上、手上却在不断掉落砂石，明明显而易见的一幕，却没人能注意到，甚至可能就连她自己都不想再去注意。
手里的点心被她极为期待咬了一口，这种点心只有殿下的宫殿里面才有，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口里翻涌，似乎和她所想的味道一模一样，但眼前却模糊了一片。
“……谢谢，很好吃。”
散落一地的金砂些许湿润，但很快恢复原状，空散的话也不知飘向何处，风听到了，目睹之人却见不到眼前苦果。
金色砂石重新倒流回到手心，不再是哀求怨恨的情绪，而是另外一种，他没感受过的。
很温和，也很难以言喻的感激。
脖子上一凉，乔风还以为下雨了，往脖子那看了一眼，厄利达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，两眼边还流着泪，就是……眼睛太过于淡定了，不像是哭了。
“怎么了，怎么哭上了。”
？
要不是乔风语气太过于诚恳，厄利达亚都认为他是在戏弄自己，从乔风身上下来后，用手去触碰自己眼边，确实是湿润一片，但不是他的情绪，把他人的情绪在体内消抹掉后，除了双目还泛着些许水光，又像是变回乔风一开始见到他的样子。
冷漠，平静，旁观着周围一切。
看着有些慌张在他周围询问的乔风，心生无奈但又有些无从下手，都没等厄利达亚组织好言语，乔风一手将才买没多久的糕点塞他怀里。
“吃点甜的，梦到啥了你这是…”乔风有些絮絮叨叨，手上握住他的手臂释放阵法开始检查，没过多久就松开了手嘴里又在叨咕着什么“…没事啊？要不待会让他喝点安神的茶好了，梦到什么了这是…”
乔风背过身去不知道在检查什么，厄利达亚看着他嘴里还在叨咕，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没再开口，拆开了纸袋子，里面的糕点还有些热乎，拿了一块，恰好是那个小女孩吃的那块。
确实好吃，但是和宫殿比……猛然一惊，嘴里还在嚼的糕点莫名有些烫，但动了几下后还是吞咽下去了，厄利达亚看着乔风的身影有些无所谓的想，宫殿里那些…怎么能比呢……
白点在眼前飘过，乔风转了转头看向旁边，又猛然转身看向厄利达亚，看到他也有些许呆滞，还以为他没见过雪。
“厄利达亚，下雪了。”
下雪了……
眼前看乔风的身影有些恍惚，等他回过神来，不知道乔风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伞撑起，挡住了他们头上飘雪。
乔风不知道在兴奋什么，脸上笑容很灿烂，似乎恨不得喊出来，让周围人知道下雪的样子。
厄利达亚拿了一块糕点塞进乔风嘴里，肉眼可见乔风脸上兴奋褪去不少，但是似乎是因为厄利达亚的举动，让他变得更开心了。
而厄利达亚面无表情又掏出来一块糕点啃了一口。
…明明是因为下的不是被污染的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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