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川只觉得一阵剧痛，仿佛灵魂被生生撕裂，无数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过。
“啊——”金川的惨叫声回荡在皇宫中，痛苦万分。
曦玄黛眉微蹙，搜魂之术向来霸道，被搜魂者往往痛不欲生。
金川妖魅俊美的容颜，此时已经变得扭曲不堪。
曦玄虽一向对长得好看的人下手都会轻一点，但是这厮干的事却让她心中怒火难平。
太一站在一旁，目光冰冷地看着金川痛苦挣扎，没有丝毫怜悯。
要换了他来，这金川只会更惨。
无支祁则时不时还幸灾乐祸地评价几句：“啧啧啧，叫你小子作死，这会儿知道厉害了吧？”
曦玄的神识在金川的识海中地毯式地扫荡。
半炷香后才睁开了眼睛。
“该死，这狐狸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！”曦玄暗骂一声，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。
金川的记忆混乱不堪。
有关普华仙尊的，大多是些阿谀奉承、溜须拍马的场景，真正有用的信息少之又少。
“怎么？这狐狸精什么也不知道？”太一看她脸色不好，大概也是猜到了几分。
曦玄叹气，点了点头。
“不过，还是有那么一丝微不足道消息。”
虽然大多数都是没用的，但曦玄从金川零碎的记忆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。
金川似乎一直对普华仙尊做的事情存有疑虑，觉得如今的普华和自己以前认识的普华有些不同。
而且他曾无意中听到普华仙尊与人通信，对方似乎是一位魔界高阶魔君，言语间对仙界充满了不屑和敌意。
“魔界高阶魔君……”曦玄倒是不意外，上次拍卖会那人不也是个魔君吗？
也不知燕陨那货将那幽冥玄晶吸收了多少，实力恢复了几成，够不够应对魔界那边的黑手。
想到这里，曦玄立刻切断了与金川识海的联系。
金川如蒙大赦，整个灵魂糊成一摊，还在止不住地颤抖。
“无支祁，你去趟魔界，告诉燕陨，让他务必查清魔界众魔君最近的动向，尤其是那些与仙界有过来往的魔君，一个都不能放过。”曦玄沉声吩咐道。
无支祁见她面色凝重，自然不敢再耍什么嘴皮子，赶紧点了点头，消失在了大彧皇宫中。
“这金川……”太一看了看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的金川，问道：“要怎么处置？”
曦玄沉吟片刻，：“把他带回醉仙居，交给虚信吧。”
金川扶桑残魂消散，如今落到虚信手里，也算是罪有应得了。
“不错！”太一微微一笑，袖袍一卷，将那金川的魂魄吸入了自己的袖中。
灵源真人将这所有的事情看在眼底，等他再次回神，只看见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翠绿的小瓶。
灵源真人打开瓶口，用灵力一探测，瞬间松了一口大气。
还好还好，那祖宗看在彧皇只是被魅术所惑，并非本意，而且大错还未铸成的份儿上，将他的魂魄给还回来了。
……
醉仙居内，虚信正坐在窗前，望着窗外盛世，眼中满是追忆之色。
这六万年几乎是天翻地覆，整个世界都和从前完全不同了。
若不是敖君这次找到他，不知自己还要沉睡到何时。
“虚信前辈。”敖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，打断了虚信的思绪。
虚信回过神来，看到敖君领着曦玄和太一站在门口，而曦玄手里还拎着一个瑟瑟发抖的魂魄。
“玄尊，东皇陛下，你们回来了。”虚信恭敬行礼，目光落在了那个魂魄身上，“这是……”
“金川。”曦玄淡淡地说道，“我把他带来，是让你报仇的。”
虚信闻言，浑身一震，不敢置信地看着金川的魂魄。
“金川……是你……”虚信的声音颤抖着，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。
金川虽不认识虚信，但好歹以前是个会看眼色的。
见他眼中闪烁的杀意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，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。
“上尊，饶命啊！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！求求你，看在我修行不易的份上，饶我一命吧！”
虚信没有理会金川的求饶，一步步走到他面前，眼中的温度几近结冰。
“你想吸收扶桑神树神力之时，可曾想过饶她一命？你毁掉我六万年念想，如今我只要你不得超生而已。”
虚信的声音冰冷刺骨，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索命符，让金川如坠冰窟，浑身颤抖不已。
“不，不要……”
金川还想要求饶，但虚信已经失去了耐心。
只见他手掐法诀，一道金光闪过，金川的魂魄瞬间灰飞烟灭，连一丝残渣都没有留下。
“扶桑，我为你报仇了……”虚信喃喃自语，眼中闪过一丝悲伤。
曦玄看着这一幕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金川虽然罪有应得，但虚信心中的伤痛，却不是轻易能够抚平的。
“虚信，扶桑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存于这世间，节哀顺变。”曦玄轻叹一声，安慰道。
虚信摇摇头，苦笑道：“玄尊放心，我没事，神生漫长我们都是看透生死之人，我不会因为儿女私情放弃战斗，耽误正事。”
“……”
曦玄一时之间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。
毕竟生离死别她来说，并不会在心里造成太大的波动。
他们这些尊神活了万万年，神域之下起起伏伏，缘起缘灭不过沧海一粟。
就算是普通神族，大多数最后也逃不过身死道消。
无非是时间更多一些罢了。
虚信闪身回了苍穹裂中，房中只剩下曦玄和太一二人。
两人还未开口，醉仙居的小二匆匆忙忙地跑了上来，点头哈腰地说道：“贵客，楼下有人求见，说是您的朋友。”
“哦？朋友？”曦玄挑了挑眉，神识一扫，便看到了站在楼下的白瑶。
自从上次斗丹大会后，白瑶在沧澜界可谓是名声大噪。
不过，白瑶自己心里清楚，那些事情其实都是曦玄顶着她的名头做下的。她如今虽然顶着个天才丹师的名头，实际上却只是个空架子，心里难免有些心虚。
一听说曦玄和太一回到了醉仙居，她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。
至于目的，自然是想要拜曦玄为师，好学些真本事。
“让她上来吧。”曦玄对小二吩咐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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