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上次答应徽生离后，这家伙果然说话算数，在开学的日子，将柳栖霜一并带了过去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徽生绯似乎已经过了去学堂的年纪了，此行并没有与他们两个一道去。
栖霜也曾经好奇地询问过徽生绯，“阿绯，你，不去吗？”
二公主只是微微倾身，好笑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，“阿姐不去，无双，你和阿离一起去吧。”
“万妖学堂只收结丹期以下的孩子们，阿姐早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，现在的学堂是你们这些孩子们的天下咯。”
栖霜也是在那时，才知道，原来燕师兄的这位姐姐，已经是那么高的境界了。
出于试探，她也有问过徽生离的境界，“阿离，你是、什么、修为？”
对方是那样回应她的，“啊？你问我是什么境界么？”
他不好意思地戳了戳脸颊，咳了咳，“虽然，我现在仅仅是个筑基后期，不过，我有在努力。”
他移开视线，颇有些羞愧的模样。
似乎是在为自己修炼水平不到家所做的话术缝缝补补。
这个世界与柳栖霜穿越前所看过的那些玄幻小说有些许不同之处。
根本上的不同之处，在于境界等级。
高等纯血妖族，生来就是人类的模样。不，准确来说，是它们出生即可落地化人。
他们所谓的化形，低等妖族的目标就是化形为人，而高等妖族，就是化为原形。
而半妖，只有学会化形之术，才能化为人形，亦或是兽形。
为了方便教化，只有拥有灵智的生命体，才有学习的资格。
不过，徽生离今岁三百，才仅仅只是筑基后期的妖怪，怪不得，它们先前会说，世界偏爱人族，那种话呢。
若是从妖族的角度来看，确实…很不公平。
自己拼死拼活地修炼数百年的光阴，人族只要区区数十载。
又也许是因为本质的不同。人族的初始寿命，本来就比妖族要来得短暂。
好似蜉蝣，对比古木。
等栖霜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刚好听到徽生离礼貌的回应，“那么，无双，你呢？”
对方期待地等待她的回音。
“练气七层。”栖霜实话实说。
对她来说，这种事，没什么好难为情的，她才十一岁啊，这个年纪，练气期不是很合情合理吗？
甚至已经超过大部分人了。
除了异灵根和单灵根的天才们，大部分普通人哪怕再努力，在没有资源没有天赋的情况下，终其一生，甚至可能无法入道。
说到底，所有修士的数量，对比全世界的人类而言，占比其实很小。
练气和筑基期修士，又占据了所有修士总数的百分之八十。
如栖霜所料，徽生离并没有表现出很震惊的样子。
对方只是普普通通地点头。
对于万妖学堂，这个西方妖界的幼崽们一致会入学的地方，出于安全起见，任何妖族不得以身份地位压人一等。
自然也就不会有妖仆们的存在。
尊上的子嗣众多，徽生离其实不可能没有别的兄弟姊妹们可以陪同。
也许，在那些孩子们之间，除了燕师兄之外，依旧可能存在别的半妖子嗣。
不过，这种问题实在太沉重了。
栖霜自然不可能会去傻乎乎地问徽生离和徽生绯，更不可能去问裴姨。
反正，对她来说，前来学堂学习的这段时间，没有其他下属会来监视自己的一言一行，目的就已经达成一半了。
至于另外的一半嘛，就是借助妖族的知识，来完善人族的知识，使得她能够改良融合那些知识，以至于突破极限。
所以，她才会答应徽生离前来学堂的。
*
万妖学堂位于西域妖界的正中心，并且占据了相当大一部分地盘。
据妖界传言，这里的创始妖族，其实是一位树妖。
现如今的万妖学堂的所有建筑，其实都是建立在那位树妖前辈的尸骨之上。
也许，正是因为它是草木之妖，才会发出那种不歧视妖族血脉的言论吧。
而且，也不知道是不是栖霜自己的错觉，走在万妖学堂里面的时候，总觉得，不论是灵气的浓郁程度，还是血腥味道的浓郁程度，都和外界不太一样。
在学堂外面的时候，那种清新的味道还没有现在这么多，更多的是血气。
而此刻，栖霜真正站在这片土地上，才意识到了，那种让人神智清明，仿若微风细雨之感。
在柳栖霜和徽生离身后不远处，灵兽车的影子已经渐渐消失了。
徽生离起先还问过栖霜，“无双，学堂门口的路，可能有些不太好走，需要我帮你一把吗？”
小姑娘摇了摇头，“我可以的。”
虽然看东西很模糊，不过，也不至于完全看不见。
她还没有弱到这种地步。
徽生离只得后退一步，退回到栖霜身侧，与她并肩而行，颇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。
“无双，你若是有什么不适应的，一定要同我说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栖霜微微侧首，身姿笔挺地往前方走。
行了很长一段时间，她才终于听到了隐隐细碎的说话声。
那说话声很轻微，“那个，你们，别吵了，大家、安静点…”
没有妖怪理会说话的那孩子，声音反而越加热闹起来了，似乎是在争执些什么事务。
“我说啊，你们听说了吗？我们这届，又会来一只新的小妖怪欸！”
“没听说，你听谁说的？”
“据说是那位院长大人的直系血亲，也是一只草木妖怪哦！”
“你是骗子吧？草木妖怪还能有直系血亲？”
“对了，那只半妖今天怎么又没来上课？”
“那只小废物今天不也没来吗？”
“不一样吧，她不是已经好久没来了吗？”
“谁知道呢，那种家伙，不来就不来了，我比较想知道，今天能不能看到徽生大人！”
“确实，你这么一说，好像是有数月未曾看到十三殿下了，应该是皇族有什么事务忙碌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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