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。”
夫人只能连连点头。
她在老夫人面前，向来没什么脾气。
喝了一会茶，老太太也没有闲心了，便让人扶着起来。
“也该回去午休了，我这把老骨头可要好好保养着。等着公爵给郁金香留个后才是……”
老太太一边咕哝着一边缓缓走远。
桌上刚泡好的茶还散着浓香，佣人正要帮夫人倒上，却被她直接摆手拒绝。
“还泡什么，我爱喝吗？”
“那我给您换上咖啡。”身边伺候的人都很熟悉夫人的口味。
这位可是塞纳河旁长大的小公主，天生精致优雅，喜欢的是流淌着西方贵族气息的顶级咖啡。
可不是老太太崇尚的一些茶文化。
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，都喜欢喝茶，又苦又涩，有什么好喝的！”
佣人只听着，谁还敢接话茬呢。
……
老太太直接回到了房间。
让佣人帮她换了衣服之后，便坐在沙发上靠了一会。
“公爵出去，当真是拜访王室的人去了？”
“是的。去找了凯恩斯王子的律师，应该是商谈新证据的事。”
老太太用温毛巾擦了擦手，轻嗤，“去了人家律师会给他看证据么？年轻人实在是天真，那可是关乎凯恩斯输赢的证据，不到开庭那天都没有人会让公爵见到。”
“老太太，恕我直言。这份证据是从咱们郁金香公爵府里流出去的……”
“你是想说，是瑞琪儿提供的吧。”老太太一眼就看透了，“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提供，可是人家愿意给，咱们也不好阻拦是不是。”
佣人点了点头，不免有些担心，“但公爵那边准备不足，若是因此败诉……”
“那就是他应得的教训！哼，我只担心凯恩斯要是因此胜诉没被判刑，会影响到黛米。那个纨绔还差点欺负了我的黛米，我指定是要他付出代价的。”
“既然这样，咱们何不帮公爵一把？”
老太太撇了她一眼，“你怎么回事，今天一直帮公爵说话啊。那臭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。”
“没没没，老太太这可不兴胡说的啊。我哪能收公爵的好处。就是最近发现，黛米小姐一直关在房间里画画，可她那个贴身的佣人，却总时不时打听公爵的事。黛米小姐也并不是表面上那么不在乎吧。”
“是吗？”老太太顿时皱了眉。
她心里可有些捉摸不透了。
“不、不对。黛米已经跟我否认过许多次了，我不相信她会撒谎。”
刚说完，转头又自己推翻了结论，“不过少女怀春，故意说谎话也不一定。正好待会格伦斯就要过来了，我待会看看。”
“好的。”
格伦斯伯爵约的时间是下午。
现在才刚好一点，她睡个午觉起来时间刚好。
“已经通知了黛米小姐，到时候应该会准时出现的。”
“但是公爵刚好出去了，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。倒是夫人和戴高丽小姐都在，要不要叫上？”
“叫她们干嘛。别让这些外人打扰黛米和她父亲说话。”老太太心里还是体谅黛米的。
只是思前想后的还是睡不着。
不免有些忧心忡忡，“你说格伦斯知不知道黛米的母亲身世呢，我听说那个人很早就去世了，格伦斯怎么也得比黛米多了解一些吧。”
毕竟当时黛米还很小，可能她母亲就算说过些什么，现在也记不大清了。
倒是格伦斯有点可能性。
“我待会好好问问格伦斯才行，不过别的事情也没必要再提，尤其是凯恩斯的，可别在黛米面前提起。我担心她会害怕。”
“是。”
佣人跟在老太太身边几十年了，当然知道她的脾性。
她现在就是格外关心黛米，自然一切都要以黛米为出发点。
包括那个可能对她造成威胁的凯恩斯，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后来也已经找人问了个清楚。
包括凯恩斯和黛米原本的恩怨。
“一个纨绔王子，无权无势的，就仗着他父亲的庇佑，竟然敢这么嚣张。咱们迪马克这样的地方，瑞琪儿竟然放任他在这里放肆。真是耻辱。”
“是是是。好在这次公爵没有放过他。”
“就算公爵打不赢官司，我也不会让凯恩斯好过。王室把自己家的纨绔子弟放到咱们迪马克来作威作福，这事可也要给我一个说法。”
老太太心里想着这些事，越发的气愤。
她是许多年不管事了。
可就算不管，迪马克也还是郁金香家族的领地，王室就是仗着郁金香公爵的爵位无人继承，所以才敢把凯恩斯扔再这边作威作福。
她慢慢睡过去，心里早就下定了决心，决不允许有人欺负黛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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