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。
楚酒接下来的一席话，直接捅碎了宇高彦那被冰封的玻璃心。
“斯诺唱片开出了20%版税的筹码，并且，他们不需要任何版权。”
楚酒说着，送上一抹和煦的笑容。
“我能坐在这里，一方面出于对令尊的承诺，另一方面，更是希望能够为大法音乐尽一份绵薄之力。”
宇高彦不解。
这话是什么意思？
楚酒深吸一口气，闭目片刻。
再睁开眼时，眼神瞬间变了！
他目光真诚，宛如烈日滔滔，直刺小老头的眼底。
“您或许不知道，我还在读书的时候，就已经对大法音乐心生向往。”
“那时候，加入大法音乐便是我的梦想。”
“这个梦想，也一直伴随着我毕业至今……”
“桥豆麻袋！”，宇高彦忍不住插了一嘴：“楚先生，据我所知您还没毕业吧？”
楚酒：“……”
这个小老头怎么这么讨厌！
“嗐，不要在意这些细节。”
“您只需要知道，我对大法音乐的拳拳之心就好了。”
喝口水润了润喉。
楚酒继续道：“所以当我从您父亲那得知，我将有机会与大法音乐合作的时候，那种激动的心情您可以理解吗？”
眼看着楚酒两眼好似要冒火星一样，炙热浓烈。
宇高彦一时间浑身不自在。
这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。
张毅默默以双手遮脸，掩住他努力憋笑的表情。
完全没眼看！
来了，来了。
这个大忽悠他又来了！
“我想，那一定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天！”楚酒露出一丝缅怀的微笑说。
“所以哪怕是斯诺唱片明码标价，给出了那么大的让步，我也仍然没松口。”
“是我不在乎钱吗？”
“不是的！”
“生而为人，有谁能拒绝金钱的诱惑呢？”
“只是我爱的深沉啊！”
“我们大法音乐是什么？”
“百年匠心，躬犟精神！”
“凭什么要被一个后起之秀遮掩住光滑，他们配吗？！”
“可我又能怎么办呢，眼看着大法音乐日薄西山，我的心能不焦急吗？”
“那种被痛苦灼烧心灵的感觉，您体会过吗？”
楚酒抽了抽鼻子，努力瞪着眼睛，让自己的眼底看上去微微泛红。
随后甩过去一个期待的目光。
宇高彦有些晕，他迟疑着，弱弱地问：“体……体会过？”
“谢谢，感谢您能与我感同身受。”
楚酒抽出两张纸，佯装擦了擦‘湿润’的眼眶。
顿了顿，继续做法。
“但我知道，我人微言轻，一个小小的我，即便贡献了全部力量，也无法帮助到擎天大厦一般的大法音乐。”
“但没办法，谁让我对‘咱们公司’爱的热烈呢。”
“他斯诺唱片算什么东西，以为开出优渥的条件，就能让我心甘情愿去当他踩大法音乐一脚的垫脚石？”
“做梦去吧！”
“我们大法音乐是没人了吗？”
“需要他一个外人来置评我们的待遇？”
“想用这点区区利益来诱惑我，真是可笑！”
“我们大法音乐又不是给不出这些条件。”
“您说对吧？”
“是的，是的！”宇高彦激动起身。
越过半个桌面，一把抓住了楚酒的双手狠狠握住。
他满目惭愧地道：“楚桑，是我误会了您，您比我想的更加高尚，我向您道歉，斯米马赛！”
楚酒咳了咳，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掌。
宇高彦身边的白人精英男，此时冲着他们尴尬的笑了笑。
随后。
一把将自家老大扯回了椅子上。
这些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，可真是令人头疼啊！
什么匠心独运。
什么工匠精神。
人家吹捧两句就迷糊的找不着北了。
真是！
还好，他在场！
凭他纵横职场二十年的功力，还摆不平一个毛头小子？
精英男微微一笑：“那么，请说出你们的条件吧。”
楚酒微微遗憾。
这精英男一看就不是好忽悠的。
眼看着他都要把宇高彦忽悠瘸了，就差临门一哆嗦了！
这人真的，就晦气！
楚酒和张毅悄咪咪地对视一眼。
随后，他咳了咳。
抛出了星光的条件：“版税分成这一块，我们最高能承受20%。”
见精英男似要开口，他立即又道：“别着急，请先听我把话说完。”
精英男颔首，示意他继续。
楚酒：“我们先抛开一切条件不谈，就说这张专辑吧。”
“您觉得，这张胶片如何？”
精英男淡淡一笑。
太嫩了！
这拙劣的谈判技巧！
他道：“很不错，不只是宇高先生，我同样很喜欢这几首曲子。”
“所以，您觉得这张胶片不值得吗？”楚酒反问。
精英男立刻制止了他说下去的欲望。
直接一针见血：“你我都需要知道，一张胶片在市场上的反馈，最终是由消费者来提交答案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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