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对视良久，久到苟行都快稳不住了，徐清规才指着对面：“坐。”
苟行表面上不动如山，心里却慌得一批，拉过椅子坐过去。
徐清规笑的十分和善：“别紧张，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感觉我是什么意思？”
徐清规静了片刻：“你是不是看出来了？”
苟行支吾道：“算是看出来了吧。”
徐清规起身，苟行眼睁睁看着他走到门口，将门反锁，心里一个咯噔，慌忙站起来：“徐总，你听我说，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，你不用杀人灭口！”
徐清规半眯着眼，缓缓抬起手，转瞬变成两根手指，如利剑指向他：“嘣！”
苟行下意识伸手挡住脸，脚步踉跄着，一下坐到了椅子上。
两三秒的寂静。
徐清规：“哈哈哈哈…”
苟行：“……”
他放下手，脸黑如锅底：“徐总，你多大啊？幼不幼稚。”
徐清规收笑：“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。”
苟行为自己的反应丢人，辩解道：“我又不知道你是人是鬼是妖，万一真有什么特异功能，把我这个知情人灭口了怎么办？”
“我灭口做什么？”他看傻子似的：“你知道又怎么样，好像你说出去就会有人信一样。”
他坐下去：“连你都是这么久才发现，更别提其他人了。”
“那你刚刚关门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怕你把我送去研究所。”
“？？”
徐清规一笑，不逗他了：“毕竟说的也是大事，万一有人不小心推门而入。”
他靠在椅背上，悠闲地扬着下巴，丝毫没有秘密被撞破的紧张感：“你是怎么发现的？”
“你太奇怪了，性格习惯和之前都不一样，根本没办法用失忆来解释。”
“比如？”
徐清规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，苟行伸手一指：“你以前最讨厌甜的。”
他手稍顿，接着又喝了几口：“还有呢？”
“昨天我们被困到电梯里，以前也有过同样的情况，那次我吓了一跳，你还批评我慌什么，急救按钮是你按的，出来后还把工作人员狠狠教训了一顿，看起来稳得很。”
“哪像昨天，吓得脸惨白如纸，站都站不住了，还需要夫人亲自去拉。”
徐清规：“……”
所以是他太丢人了是吗。
“你其实可以不用形容的这么仔细。”
苟行摇头：“不不，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仔细点，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差在哪。”
徐清规：“？”
“…我的意思是，不然你都不知道你们的差别在哪。”
徐清规不跟他计较这个：“既然这么明显，那你为什么这么久才看出来？”
说起这个他就来气：“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，都怪吴医生！每次我要摸到事情的真相了，他又给我解释回去了。”
他把之前跟吴医生的对话说出来，徐清规深表谢意：“…谢谢吴医生。”
苟助理：“？？”
他轻咳：“要是太早发现，我们感情还没培养好，你不愿意给我打工我不就完了。”
“你多虑了。”苟行诚恳道：“我跟原来的徐总工作了四年，都没和你一个月亲近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他一脸认真：“原来他脾气不好啊，整天冷个脸，稍微有点不顺就拿我开刀，谁敢跟他亲近啊，哪像你这么平易近人。”
徐清规很满意：“有眼光。”
苟行咧着嘴，笑话，现在给他发工资的可是眼前这个。
“其实之前我还偷偷调查过，你是不是被人偷换了记忆，后来发现没有，所以你是换了个芯子？”
“嗯…和魂穿差不多吧，我醒来就是这样了。”徐清规模棱两可地糊弄了几句，就说：“你也别太好奇，问多了我怕你害怕。”
苟行：“……”
“那你之前是谁啊？”
徐清规搪塞道：“无名小卒，不提也罢。”
“好吧，”他又问：“夫人知道吗？”
“知道啊。”提起陈星飒，他又翘起了唇，眼里都荡着温柔的笑意：“飒飒喜欢的当然是我了。”
苟行闭唇，不想接他的狗粮。
办公室电话响起，秘书说是萧氏那边打来的电话。
徐清规微愣，问苟行：“萧氏和我们以前有合作吗？”
“萧氏？”他茫然：“没有。”
徐清规沉吟道：“转接进来吧。”
一秒钟后，电话那边传来慵懒低沉的声音：“徐清规，我是萧则。”
“哦，萧先生，请问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你知道你老婆其实是同性/恋吗？”
“…?”徐清规微顿：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，就没怀疑过她的性取向？”
他继续：“没怀疑过。”
萧则大概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平静，静默须臾，又笑道：“看来你和你夫人感情也不怎么样，那我就可以随意了。”
徐清规终于有反应：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想到什么，他忽然沉下脸:“那些热搜是你干的？”
“是我干的，那又怎么样？”
虽然看着并没有对陈星飒造成实质性的伤害，但也有了不好的影响。
徐清规冷笑：“你还敢过来跟我说，胆子挺大。”
萧则也不甘示弱：“我有什么不敢的，徐清规，敢用这个语气跟我说话的人除了姜琼已经死了。”
徐清规：“……”
这是什么霸总发言。
“我本来是好心来跟你合作的，你要是没兴趣就算了。”
他耐心道：“什么合作？”
“你看好你老婆，我把姜琼带回来。”
“带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这就不该是你操心的了，我们各取所需。”
徐清规琢磨着情况，继而好整以暇道：“你是觉得‘带’姜琼不太容易，所以才想来找我的吧？如果我在意我老婆，嫉妒心会让我同意你的提议；如果我不在意，那就更好了，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，你做事也方便一点。”
他没给萧则反应的机会：“不过不好意思，我不会跟你合作，你也别想欺负我老婆和她的人。”
他的大脑飞速运转，挑出一句符合身份的话来：“不然我一定让你知道跟我做对的下场！”
徐清规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浑身舒爽，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做霸总。
这可太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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