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红绿灯的几十秒，各种念头纷扰而至，严凡考虑了许多。
严梦和冯雅则是日常闲聊公司事物。
“说起来，最近一段时间星苒挺努力，上个月超额完成业绩百分之五百，成为‘洛煌平台’带货榜第一，还邀请我下周吃饭，你去吗？”
一听，严梦摇了摇头，云淡风轻道：
“不去，跟她不熟悉，之前也就见过几次面。你应该清楚，老白惯用的一种手段‘封头衔’，好像老白给她封了个‘最佳美食带货榜新人’的头衔，潜意识中，星苒想让自己的行为和头衔相匹配，如果不按头衔的要求去做的话，就会产生认知失调，也就是自我认知和言行冲突，从而心理上会产生不适，一种变相激励的手段。”
“如花美眷，也抵不过似水流连，大部分主播吃的就是一个青春饭，星苒很美，很努力，她在开会发表感言时说，努力只为了赚更多的钱、更早的退休养老，当时，老白在台下脸都黑了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冯雅若有所思地点头，“老白这人太阴险，喜欢看人下菜，我猜测，他对你肯定也有花花肠子，碍于你能力出众，也碍于我们之间的关系，所以不敢摊牌，更不敢耍小心思。”
红灯倒计时结束，黄灯闪了三秒变为绿灯，车辆停下，行人慢慢过马路，十字路口的风挺大，伴随着干燥的沙尘。
严梦挽着严凡，口吻淡漠，“我又不是三岁小孩，你以为我看不出老白的心思？他手段可比陈科远高明多了，背地里至少四五个情人，也没谁闹事或找他麻烦。”
“反正，等小凡高考完，我就辞职，尽可能选择距离小凡上的大学一公里以内的住所与工作，这样方便。”
穿过马路，冯雅轻抿红唇，柔声低语：
“你对弟弟真是溺爱，还好我有先见之明，没有与老白签长期合同，只签了一年，违约金就五十万，只可惜，你在这家公司能力那么出众......算了，不多想，你去哪，我就去哪，今天偷得浮生半日闲。”
“没什么可惜的，是金子，在哪都会发光。”严梦自诩一句。
严凡沉默无言，安静倾听。
他倒是也想考一所名校，可读书这种东西，天赋很重要，有的人很努力，考试成绩就是很差，有的人随便学学，就能在班级拔得头筹。
很玄学，很无奈，何以解忧？在线等学霸指教，挺急！
“弟弟。”冯雅突兀询问，“你想考哪所大学？”
街边公园唯美恬静，严凡沉吟好半天才张嘴说：
“如果可以不考试就上名校，我会更愿意，更有动力！”
严梦眯起眼睛，语气温柔，“想法挺好，梦里啥都有。我可警告过你，如果一所大学都没考上，你就等着我暴风雨般的洗礼。”
梦里确实啥都有，有老灰，有女仆，有坟墓，有迷雾，唯独没有学习开挂的办法......严凡腹诽吐槽，一脸无奈地点头，念出了姐姐教导的名句：
“我懂，书中自有黄金屋，书中自有颜如玉，知识就是力量，读书等于改变命运！”
冯雅这才后知后觉明白，弟弟竟然是个学渣！
想当年，严梦可是以青城第三的成绩考入了青城理工大学，她则是蓝海省城第二名的成绩，本来可以在大城市的名校就读，因为一些家庭争议，选择放弃待在一线大城市，自作主张跑来三线的青城，后来，她遇到严梦，两人同班、同寝室、加入了同一个组织。
十分钟后，一行人抵达分别的十字路口。
冯雅不住在古神山院，而是住在山水别墅区，倒不是不想与严梦同居，只是用她的话来讲，距离产生美，天天待在一起会被“嫌弃”。
“弟弟，假设，只是假设，先不要有太大希望，你如果没考上大学的话，姐姐花钱找找关系，看能否给你走个后门。”
事实上，严凡的高考资格也是冯雅弄的，花了不少钱，才将初中的学籍挂到一所不错的高中名下，编造了空缺的五年。
“我尽力而为吧。”
严梦摇头，“你少跟默写闲聊，少带小铃铛在外闲逛，多花时间学习，怎么会考不上？”
“是小铃铛要出去玩，我属于被动。”严凡果断甩锅。
严灵瞪大可爱的眼睛，怀抱兔子玩偶，吃着糖果，一切好好的，突然就被一口“锅”砸中，猝不及防！
小丫头嘀咕，“明明是你要出去玩，我才不喜欢出门，哼，坏哥哥。”
挥挥手，冯雅辞别，走向另一条路。
见状，严梦眉头皱起，那不是山水别墅的方向，“你要去......”
冯雅背对着姐弟俩，眸光泛起冰冷的杀意，用柔和似水的语气说着诡异的话：
“有些事情，当善良无能为力时，恶人还需恶人磨，只要在合适的时间，合适的地点，合适的死亡方式，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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