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相听了卫秫的话，顿感天都快要塌了，要不是赵世达一直在后面扶住他，他只感觉天旋地转，整个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。
“赵大人，你要是闲来无事的话，就送你师傅回去休息吧，我这边还有要事处理，就不多留了。”
卫秫眼神如鹰，几百米处，威远将军正和曾大人一路走来，他们身后的小厮手里，都拎着猎物，看上去都不大，看来是因为早些时候，那些氏族子弟的动静太大了，所以惊扰到了野兽们，它们此刻应该都已经躲起来了。
“摄政王，您怎么没有参与一下啊！”
果然，威远将军的全部心思，都放在了卫秫身上，就算是此时右相和赵世达还没有离开，他也丝毫没有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。
“嗐，我小的时候，就已经得到过那金箭筒了，说实话，和普通的比起来，那东西又重又闪，在打猎的过程中，极容易暴露自己，所以与赢得那玩意，我还不如多和曾大人喝点美酒呢！”
卫秫说着，就晃悠了一下自己的酒壶，似乎是在暗示曾大人。
如果是从前，曾大人即便是看懂了，也不会有任何的表示的，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，眼看自己有可能的唯一的女儿，如今还在地牢里关着呢，曾大人一心只想着该如何讨好皇室的人，于是便赶紧招来身后的小厮。
“我记得带了好几壶烧酒呢，如今还剩下多少，速速全都交给摄政王！”
小厮得令，赶紧掏出剩下的烧酒，一并交到卫秫的手中，卫秫笑道。
“曾大人，您这样就客气了，再怎么说，您曾经也算是我的师傅，这样干脆叫上威远将军，咱们几个今晚聚聚，不醉不归？”
“那敢情好啊！”
还没等曾大人回话呢，威远将军就十分兴奋的回道，那感觉就像是卫秫就是他肚里的蛔虫一般。
然而，曾大人的脸色却只是微微闪了闪，实际上，他只是单纯的想和摄政王喝点小酒，然后和他说说女儿的事情，不过难得威远将军回来一次，他们两个曾经也算是同期出来的，即便心中略带遗憾，曾大人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。
右相望着眼前还要喝酒的三个武官，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他重重的敲了三下的拐杖，但是都没有人理会，就只能回头对着赵世达吩咐道。
“送我回书房，等我状写一篇万言书，亲自到皇陵去烧给列祖列宗们！”
卫秫淡淡的扫了一眼右相离开的身影，却被威远将军看到了，然后边从卫秫的手里，拿出一壶烧酒，边说道。
“朝中就是有这样冥顽不灵的旧臣存在，所以才会这般的腐朽，摄政王，你就没有想着要改变什么吗？”
“改变？我自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，你来告诉告诉我，应该怎么改变？”
卫秫听出来威远将军是话里有话，所以也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借着他的问话，再度反问回去。
“那既然摄政王问到了，我也就不藏着掖着，实话实说了。”
威远将军说着，就呷下一口烧酒，或许是常年在西域的原因，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葡萄美酒的味道，冷不丁的喝下一大口烧酒，还确实是挺辣口的，呛得威远将军当即就咳嗽了出来。
“咳咳咳！”
“将军慢一点，我这烧酒，可是用古法烧制，比一般的酒都要浓要烈，你要是不会喝的话，可不要勉强啊！”
与对其他人的态度相比，曾大人对威远将军的态度要好上许多。
毕竟在他的印象里，威远将军这么多年，为了维护和边疆的和平，都没怎么回来中原过，是个值得尊敬的人，所以他也愿意多给他点好脸色。
“哎！”
听完曾大人的话，威远将军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，貌似是在感叹于曾大人的变化，然后掀开眼皮对他说道。
“老曾啊，你说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，以前的你，满脑子想的都是国恨家仇，可是现在呢，每天却只会给自己烧酒喝，你说这酒，你不烧，就没人会烧了么，可是要有一个行军打仗的能手，你知道几百年才能出来像你这样的旷世奇才吗，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啊！”
威远将军的话，可谓是字字扎心，直接就扎到了曾大人的心坎了，虽然说，曾几何时，他确实是这样想的，要不然也不会对一直游历在边疆的威远将军，如此敬重了。
只不过是先皇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，他带着对妻儿的愧疚，一直苟活于世上，如果不用烧酒来麻痹自己的话，那么曾大人真的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。
“行了，你不要再说了，我很清楚自己再做什么，如果是朋友的话，你今天就陪我不醉不归吧！”
曾大人说着，就一个人直接干了一整壶的烧酒，虽然说他平时每天都喝酒，但是再短时间内，喝掉如此大量的烧酒，还真真儿的是第一次，等他空倒转酒壶，给卫秫和威远将军示意什么都不剩之后，整个人眼前忽然一黑，竟然直直的就倒下睡着了！
“嗐，为了证明自己，这又是何苦呢？”
威远将军望着晕倒的曾大人，随手招呼自己的小厮将曾大人抬回到营里，然后继续和卫秫说道。
“世间像是曾大人这种想不开的人还有很多，不过是因为将军自己本身能做到无牵无挂，不代表别人也能做到。”
卫秫望着曾大人被抬走的方向，表面上是在对曾大人的过往唏嘘感慨，实际上却是在暗示威远将军，他为人太过冷漠绝情，好歹他的家乡和亲人都在中原，但是他这一走，往往就是几年的时间，即使偶然回来了，在家里也呆不了几天，便又要离开了。
“哈哈，不说我了，还是刚才的那个问题，摄政王在皇室呆了这么长的时间，就没有想过改变么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，为什么每任的天子，都一定要姓卫呢，早在古时候，就有让贤的故事，难道摄政王不打算参考一下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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