芷若别过脸去：“我不是怕你累么？哪里会有什么事情的。如今日本人都被赶出上海了，日子再难，那也是太平日子呢。”
逸之将芷若的手心翻了过来，这个时候，一些零星的老茧就出现在月光下。逸之心疼地抚触着，略微有些责怪道：“好好的，才多久，这一双手就糟蹋成这样了，你倒是自个也不心疼呢。”
芷若笑笑：“哪里都要钱的时候，自然能省则省，总不好像从前那样，走一步都是前呼后拥，净手都要人伺候呢，那也太不看时候了。”
逸之听到这里，也就不说话了，他就牵着芷若的手，一道上了楼。快到房门口的时候，逸之突然停住脚，迅速将芷若翻过身来，然后低着头吻她。
这吻是狂热的，不带一丝一毫隐瞒的，几乎想要把芷若吃干抹净似得用力。芷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，好似被逸之带着不住往下沉。她的两片唇瓣，简直要被程逸之压得透不过气来。
可是……她又分明感觉到逸之在发抖，他好像有些颤粟了起来，可是嘴唇仍旧不住地游移着。他的吻开始从狂风暴雨变得小心翼翼，但凡从芷若的肩头掠过，那嘴唇好似总带着万般的柔情在里间。
逸之似乎在嘀咕着什么，芷若实在也没心思去听得分明了，她只觉得逸之从没像今天这样热情过，甚至唤起了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欲望和情感。一瞬间，芷若看逸之的眼神有些迷迷蒙蒙起来，两个人一直紧紧偎贴着到了屋内，而后又是一阵狂热的拥吻。
两个人几乎同时感觉到了对方的波动，那种喜悦、惶恐、疯狂，连带着许久以前的那些点点滴滴，似乎都跟着汇集到了一处，使得那吻愈加的粗暴。亦或者说，这或许是两个人对于命运的不屈服，使得他们愈加地不愿意放开对方。
芷若的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搂住了逸之的脖颈，一阵强烈的感觉，刺得芷若的胸口都发疼了。芷若知道，程逸之今天是非爱不可了。
先前，在处州的时候，她总是有意识地避开与逸之同房，就是总觉得心下仍旧有一道跨不过的坎。她以为，这辈子，或许她与逸之都只能是相敬如宾的了。今日这样的事情，倒是芷若不敢想的。
程逸之抱着芷若那个纤细的身子，更是觉得如同做梦一般。他只感到两个人靠得那么紧，偎贴得那么亲密，简直恨不得将对方给融化开来。一阵热流在他们的胸口间散布开来，两个人一起升起，一起落下，一起喘着气。
月光从窗前落下，两个人终究融入了一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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