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国内的几天里，他一直缄口不言，不肯说话。哪怕是换药包扎，疼到浑身发抖，也不肯发出一句声响。
直到他听见姜席夏的名字，才微微转过脑袋，空洞的眸子看向她，声音低缓：“她，没事了吧？”
戚伊依点头，眉心紧拧。
她特别清楚戚九寒在想什么，他现在受的所有伤，能够威胁到他以后工作的只有视网膜脱落这一样。
阴沉沉的天气，使得他右眼看东西更加不清晰。
眼前朦朦胧胧的，像是被什么一团白色的东西罩住，像拨不开的芦苇荡，像氤氲着不肯散去的潮雾……
安静到死寂的病房中。
“小九，等过几天你身上的伤再好一些，我们就做视网膜脱落手术。”
戚伊依攥紧了拳头。
他依言颔首。
医生讲过病人在治疗过程中，如果有情绪低迷、不配合亦或是焦躁易怒等情况都属正常，但小九一个都没占。
可越是这样，她越不安。
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，他朝着戚伊依竖起食指，无声在门口看了半天。
戚伊依带上门出去，墙边还有宋连。
“你们来了，他今天的状态依旧不是很好，但是他终于肯说话了。”
“小九的心情我们明白，他担心的除了姜席夏，再就是部队的事情。”
支也和戚伊依想到一块了。
宋连问：“林首长那边怎么说？”
戚伊依叹了口气，“能说什么，就说先养着，好了再回部队。”
支也不可置信的扬起眉头：“就这么简单？”
“视网膜脱落不是小事儿，即便过几天做手术恢复了，往后参与到工作中，如果意外受伤，有很大的可能会引发二次脱落。”戚伊依扶住额头，为此事黯然伤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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