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？”
夏缺终究还是没忍住，开口了。
眼前的女子在伤势痊愈之后，已经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了足足半个多时辰，而且看她这节奏，似乎要一直看下去。
秀美的双眸从一开始的震惊，骇然，呆滞。到逐渐变得惊叹，讶异和好奇……
毫无疑问，她的内心，经历了不知道何等百转千回的变幻。
到最后，夏缺都已经有些分辨不出她眼中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了。
“竟然是你……我真的没有想到。”
月倾城终于开口，清凉的嗓音带着磁性，语气感叹。
“所以，其实当日出手助我，拖我入幻境的……也是你？”
夏缺坦然的点了点头。
已经到了这个时候，他自然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。
当年他隐瞒，是因为修为太弱，当然要藏拙。可现在，他已经是虚神境修为，正儿八经的神灵……自然也没有了藏拙的必要。
“但你当时神魂都未凝聚，所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夏缺想了一下，眉心之间，金红光芒突然炽烈，有一粒冰冷的竖目悄然浮现。
月倾城先是一惊，紧接着她好奇至极的打量着这只眼睛。不过很快，夏缺就将其隐藏了起来。
“我感觉到一丝神灵气息……这眼睛，属于神兽？”
月倾城眯起眼睛。
“三目金蟾的眉心目。”夏缺没有隐瞒。
“三目金蟾？难怪……”月倾城顿时恍然。
三目金蟾的天赋神通众所周知，她自然也晓得。
“难怪我之后回到落剑宗，等待了许久也不曾有人来找我……原来你身上有这等大秘密……”
月倾城轻叹。
怀璧其罪的道理，她当然也懂。
同时这是在告诉他，她没忘？
夏缺笑了笑。
月倾城忽而仿佛想到了什么，略微呆愣了一下，随即她轻轻抿了一下嘴唇，在夏缺疑惑的目光中，她终于抬头看向他，认真问道：“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……”
额……
夏缺愣了一下，再仔细一想……似乎还真是这样？
第一次见面，他本来打算报名字的，但月倾城似乎压根不在意。后来似乎也就没再提。
想到这里，他笑着挪揄道：“那还好意思说自己知恩图报啊？”
“那时候不是不知道是你么？”月倾城没有什么不好意思。
夏缺想了想，随即道：“我叫夏缺。”
“夏缺……”月倾城愣了愣，片刻之后，她轻轻点了点头：“我记下了。”
然后，就是一阵沉默。
月倾城一直盯着夏缺看，夏缺咳嗽了一声，然后才笑道：“不过你倒是淡定，这个时候，就没有其他什么想要问我的？反而一直纠结过往的事？”
月倾城微微沉默了一下，然后才说道：“姬无心死了，我便满足了。至于其他……反正现在落到神灵大人的手上，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？该告诉我的，神灵大人会告诉我。不该告诉我的，问也无用……对吧？神灵大人？”
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夏缺，巧笑嫣然的模样，魅力十足。
这反倒是让夏缺呆愣了一下，而后哭笑不得。
心中却是颇为感慨。
月倾城在他心中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。
虽然严格上说起来，他们只见过一面，但夏缺对她的印象却是极为深刻。其行事作风干脆利索，极为飒爽。
在当年就觉得她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子，此刻，这种印象便就更加深刻了。
想了一下之后，夏缺突然轻吐一口气，而后缓缓说道：“既然这样的话，那我还真有一些事，要告诉你。”
月倾城一挑眉，而后笑着点了点头：“愿闻其详……”
当下，夏缺缓缓叙述了起来。
而随着叙述，月倾城一开始颇为好奇的神情，也逐渐变得惊愕起来，到最后，也彻底认真了起来……
……
……
卫芸终究还是死了。
不是陈江年出手，而是周围愤怒的先天生灵们出的手。
在她跪地求饶之后，陈江年却是询问了有关姬无心和阵域的事情。
卫芸知晓无法再隐瞒，终究将一切和盘托出……
事情和陈江年所推测的一样！
那阵域拥有引发杀意心魔的能力，姬无心靠着这种办法，让驻地当中的先天生灵‘疯掉’，然后卫芸他们合理出手，将其镇杀。其神魂，便会被姬无心拿去。
先天生灵的神魂，那作用可就大了。有些功法和战技，就需要强大的神魂作为滋补。
姬无心显然修行了类似的功法。
这一下，却是引发了所有人的怒火！……因为他们在不知不觉中，就被人当做养在圈中的牲口。这种事情，慢说是一群先天生灵……只要是个人，就难以接受，无法原谅！
所以，哪怕卫芸后来痛哭流涕的连连哀求，但在陈江年沉默的表示无法谅解之后，有人怒而出手了。
那是曾经‘疯掉’的一个人的同门，感情甚笃。但那人疯了，他眼睁睁的看着卫芸将之镇杀，虽然痛苦，但也无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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